6月18日晚,首映本届的鲁丹旅人老师上海国际电影节上,《冬旅人》作为亚洲新人奖的谈冬鄂州市某某洗涤用品售后客服中心入围影片,在上海进行世界首映。才旦
影片人物绵延的曾说情感伴随着新疆塔城冬日的寒意,在导演克制的期待叙述中缓缓流淌。小旅馆交汇着背井离乡又抱憾而归的亚新旅人们,从彼此身上获得一点温情与慰藉,首映各自重拾勇气回到自己的鲁丹旅人老师生活轨迹上。
《冬旅人》剧照
从2019年开始做这部电影算起,谈冬导演鲁丹已经和《冬旅人》中的才旦三位“旅人”在这段路上一起跋涉了五年。而这,曾说也是期待已故导演万玛才旦监制的电影。
导演鲁丹
缺席的亚新父亲,和没机会问出口的首映问题
《冬旅人》的故事,源自鲁丹的个人经历。电影中,二十岁出头的汉族女孩小宇、三十岁的俄罗斯族摄影师伊万、五十多岁的旅店老板热发提,在新疆塔城的小旅馆相遇,各怀心事的人,在短暂的鄂州市某某洗涤用品售后客服中心交汇中,获得了一点点慰藉和温情。三个人都对家庭成员的缺席抱有深深的遗憾,三个人身上,也都带着鲁丹对故乡和亲人的情感记忆。
鲁丹向记者谈论起自己的父亲是在80年代去苏联学习过很长一段时间,带回来了好多老物件,其中就有一架绿色的手风琴。长大后鲁丹见到父亲年轻时的照片,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,年轻,意气风发。“我有记忆以来,好像从来没有见到过父亲的那一面,他总是非常沉默,爱喝酒,在家里也不怎么说话,像一只很孤独的动物。”
《冬旅人》剧照
18岁,鲁丹考上中国传媒大学,离开了自己青春期里心心念念想要逃离的家庭。北京的新生活很吸引她,她不曾注意到父亲的变化,偶尔打来的电话也没有听出异常。
上大学不久,父亲就因病离开了。后来她才知道,父亲会跟同学、朋友打电话说自己考上传媒大学的事,这对他来说或许是灰暗的人生当中为数不多值得自豪的事情。“我觉得很遗憾,好像一直没有机会跟他聊过天,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后来这个样子。”
所以电影里的男主角伊万设置成了俄罗斯族,王乙饰演的女孩则像鲁丹自己一样,对于去看更大的世界,有着一份执念。
《冬旅人》剧照
《冬旅人》的气质十分安静,一如鲁丹给人的感觉,轻柔而坚定。在影片的拍摄中,鲁丹选择了一种旁观者的视角,用固定的机位和长镜头,景别大多取的是全景、中景。
谈到对镜头语言的选择,鲁丹说,“小的时候,可能我对他们心里有很多的埋怨,后来不管是因为死亡,还是因为时间周期拉得太长,或者也可能因为地域的原因,新疆离北京太远,好像这个乡愁是有点被放大了。”
鲁丹希望,在电影里,她能回到一个客观的视角去回看往事,“我想用一个相对来说客观一点的角度,从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去回看过去发生的故事,包括去展现人物之间以及人与环境之间的疏离感。”
主创人员在见面会现场
电影,好像离我也没那么遥远
鲁丹的电影启蒙,始于高中时代一位特别的语文老师,“他跟其他老师挺不一样的,有的时候会用两三节自习课去给我们放电影。”那些占用了高中生宝贵课堂时间的光影,如同种子,在敏感少女的内心生根发芽。
大学的时候,看电影变成了鲁丹“逃避世界”的港湾,“每看一部电影,我都可以在那个当下沉浸在电影的世界里面,暂时忘了身边的事情。”在大学时光里,鲁丹“疯狂地看电影,但是完全没有想过,自己以后能做电影”。
一直到2015年毕业,鲁丹拍了一个纪录短片作为毕业作品,在学校老师的建议下,她投了一些影展,入围并且获奖。
在参加影展的过程里,鲁丹发现这个行业的门口挤满了踌躇满志的年轻人,“感觉特别好,大家都很朝气蓬勃的。”当时和她共同入围的项目大多花费在数十万上百万,而她的纪录片只花了3000块,主要都是从东北往返北京的路费。“我第一次感觉到,好像距离电影没有那么遥远,好像电影对我来说,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性的。”
2015年从中国传媒大学毕业后,她拍纪录片,也在互联网公司上过班。2018年底,她完成了两个电影剧本的写作,辞职进入了电影的筹备工作。她回到了家乡新疆塔城,将山川河流、人情风土,都融合成电影的养料。
新人的起始资金总是捉襟见肘,鲁丹一开始也拿出了自己工作这些年的全部积蓄,她和新疆的制片人朋友一起,东拼西凑,总算2019年上半年,摄影机开始转动,“两个生瓜蛋子,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者无畏。”
2020年,鲁丹在片场。
首次拍摄的素材形成了一个20分钟的小短片,入围了2020年第四届山一女性国际电影展。也是在这个影展上,鲁丹更得到了当时评委万玛才旦的认可。在他的指导下,鲁丹对剧本进行了深入的修改和完善,并于2021年3月,再次开机拍摄。
王乙
时隔两年,让影片主创们都有了更多的成长,去年在《繁花》中凭借“小江西”一角被广大观众认识的王乙,作为本片的女主角,也在本次电影节上感慨,“两年之后,回到一样的地方,穿着一样的衣服,演着一样的角色,那一瞬间会让我体会到电影的意义,会让我真的想要好好珍惜电影。”
《冬旅人》剧照
万玛才旦说,“能进亚新,就很好”
第二次拍摄完成的两个月后,鲁丹将成片交给万玛才旦过目,他不仅对电影表示认可,更决定以监制的身份加入团队,为电影后期注入更多的力量。
“这五年过得懵懵的,有时候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没有意义的事情。”鲁丹自己拍了电影以后好像很难开心,过去的五年里,电影的完成似乎总遥遥无期,她一面顶着压力坚持着一些与“市场”格格不入的个体表达,也常常在做“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,却没有任何结果”的心理建设。
2009年,万玛才旦的第一部长片《静静的嘛呢石》,斩获第九届上影节亚洲新人奖最佳导演奖。从亚新起步的万玛才旦,在成为享誉国际的电影大师后,多年来始终致力于扶持新人导演的工作。在鲁丹的手机里,留存着和万玛才旦导演最后一次的交流,是在5月8日他去世前的2天。“老师对我说:‘期待你能进亚新,那就太好了。’”
6月18日晚的上海影城,影片放映结束,鲁丹和剧组站在聚光灯下,鲁丹在首映后对观众说,“历经五年,终于走到了这里,和观众见面,无论鼓励或是批评,对我们都很重要。”
万玛才旦的御用合作主创,影片的声音指导德格才让在首映后的见面会上对观众回忆,原本在赶制上影节的版本时,片尾曲还没有创作,时间的紧迫让他几乎一度放弃,“后来半夜我眯了一觉醒来,看到导演他们还在隔壁修改声音,或许是万玛庇佑吧,忽然灵感就来了,一晚上就写出了后面的音乐。现在想,幸亏坚持下来了。”
与万玛才旦搭档多年的制片人王磊告诉鲁丹,只有经历过首映,才能真正被称为一个导演。此次的上影节亚新之旅,鲁丹说,“首映好像一个毕业典礼,这5年,自己摸索着上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大学,终于毕业了。”
老师,“毕业照”来了。